两人无言相拥,谁也不知道彼此在想什么,唯有月光落在地面,余一地银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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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没有合适的船只, 陆憬定了次日一早出发。
白染染也是要进京去哀悼安乐侯的,可来扬州时计划住上小半年, 带的东西太多, 一时半会儿整理不完, 只能等到明日下午再出发。
翌日目送陆憬的马车驶离贾府, 白染染正要回去继续收拾行李, 却被贾燕叫住:“扬州的庆云寺很是灵验, 表姐临走前要不要去那儿替表姐夫祈福?”
人们对于无能为力的事情总会下意识祈求神明, 哪怕白染染平日里不信佛的,到了这种时候,也不得不信。
白染染点点头,“去吧,只求个心安也好。”
贾燕见她点头,像是松了口气,生怕她反悔似的,叫来家仆备好马车,没一会儿工夫就到了庆云寺。
陆憬走时怕有意外,将墨竹留给了白染染。
待进到庙里,墨竹正要跟进去,贾燕适时道:“祈愿讲求心诚,我们就不要进去打扰表姐了。”
墨竹想起陆憬临走前交代他要寸步不离地守着,一时迟疑,边听白染染道:“那就我自己去吧,反正寺庙禁地,没人敢在佛祖眼皮子底下犯事儿的。”
墨竹这才止住脚步。
贾燕看着白染染的身影一步一步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一路上攥紧衣角的手终于默默松开。
在昨晚以前,她都认为自己可以和表姐共侍一夫。
可在撞见他们二人拥吻的那一刹,陌生又猛烈的妒火几乎要夺掉她半条命,她才终于意识到,她无法接受陆憬这样吻除了她的任何一个人,她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大度。
与其日后进了陆家,看他们耳鬓厮磨,倒不如让白染染退位。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也不叫白染染起疑,她今日主动和母亲提出要带表姐去庆云寺。
她还记得那时母亲诧异又惊恐的脸,好似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女儿说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