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后来要被师父炼丹的事宁燃未曾和秦不渡说过,却没想到秦不渡不是丹修,却能靠自己想到这一层,宁燃沉默良久,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点了点头。

行归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让宁燃“保重”。他死后,宁燃把自己关在洞穴里许久,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却突然有一日灵光乍现——黑蛟族也有真龙血脉,若能得到他们的龙鳞,再用自身做引,说不定能使行归复活。

他浑浑噩噩地来了黑龙潭,却被那几条黑蛟狠狠揍了一顿,命差点没了,却也清醒了。

行归已经死了,而他还活着,今后他也要继续活着,好好地活着,就像行归说得那样,保重自己。

回想起行归,宁燃有些黯然,却听秦不渡“嗤”地笑了一声。

宁燃奇怪地看了一眼秦不渡,却见秦不渡明明是笑着的,可偏偏眼中没有任何笑意。

“尊上?怎么了?”

“上次本尊问你,是否喜欢你那师弟,你的答案是‘也许吧’。”

秦不渡盯着宁燃,似是要从他脸上捕捉到端倪似的:“你哪里是也许喜欢?本尊看你根本就是喜欢他到恨不得殉情。”

宁燃觉得有些莫名。

他不理解秦不渡为何突然话中带刺,也不想再和秦不渡讨论行归,摇了摇头,撑着身子准备站起,手背却突然被秦不渡用力按住。

“你做什么?”

秦不渡房间的桌子是一张小圆桌,刚刚宁燃便是和秦不渡围在这张圆桌旁讲话,秦不渡一手按着宁燃的手背,只走了一步便站在了宁燃面前,宁燃背对着秦不渡,他下意识想挣扎,却被一股强大到可怖的灵气从头顶罩了下来,让宁燃动弹不得。

秦不渡站在宁燃背后,缓缓俯身,宁燃无法回头,看不到秦不渡在做什么,却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衣服下摆被秦不渡掀了开来。

接着,秦不渡的手贴在了宁燃腰侧。

秦不渡的手很凉,宁燃被刺激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咬牙:“秦不渡,你做什么!”

秦不渡不答,手渐渐上移,最终停在宁燃腰与胸□□接的一个位置。

他问宁燃:“你既对你师弟的感情是‘也许喜欢’,那为什么又要把他的名字纹在这儿?”

语气格外的冷飕飕。

宁燃根本就不知道秦不渡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问,他莫名有一种预感,也许他现在说什么都会激怒秦不渡。

宁燃识趣地选择沉默,等秦不渡自己消气,果然,短暂的僵持后,压在宁燃身上的强大灵气渐渐消失,秦不渡也从他的衣摆里抽回了手。

宁燃回头,看到秦不渡一副很奇怪的表情。

似乎是在嗤笑不屑,又似乎很生气,他冷笑着不说话,宁燃却不想再和他耗下去,立刻站起来:“时间也不早了,尊上也早些休息吧,贫修先回去了。”

他飞快从秦不渡的房间走了出来,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虽早就听过秦不渡喜怒不定,性格难以捉摸,可这两天宁燃教秦不渡时,见他听得认真,还时不时对自己提问的样子,竟产生了一种秦不渡其实很和善的错觉。

伴君如伴虎,这话说得果然没错。

宁燃一向懒散,懒得运动,更懒得动脑;

他懒得思考思考方才的秦不渡为何变得怪异——反正想也肯定想不出来,索性冲了个澡扑在床上倒头就睡。

再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宁燃刚从床上爬起洗了把脸,就听到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门外站着的人是熠刀。

熠刀笑:“你总算醒了,我在门口等了你三个小时了。”

“等我?怎么不直接叫醒我?”

熠刀摆了摆手:“是尊上吩咐的,让我不要叫醒你。”

宁燃更奇了:“尊上找我有事?”

熠刀说:“和昨天一样,尊上在等你醒了后去侍奉他起床。”

宁燃:“……我知道了。”

他一路来到秦不渡的房间,推开门,却见到秦不渡正侧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支着头看书,听见门口的动静,他抬头看到是宁燃,蓦地展颜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