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昭昭面容阴郁,没精打采的,忽然想起了父亲的案子。
“我父亲的案子怎么样?”
“案子还在拖着,等京里来的巡查史过来,就该结了。”
那时候就能定她家的生死。
若是楚王一党在博弈中占了优势,成功给她父亲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她一家便该按照谋反罪,诛三族论处。
本朝律法严苛,此种状况已有不少先例。
“咱们越早过去越好,也好有个防备。”
可现在是走过去,这么远的路,现在这个地方还是荒芜人烟。
想到这里,韩昭昭身子一抖:“咱们什么时候走?”
“不急,等我的人确认刺客都走远了。”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陈子惠的人才给出讯号。
为了躲开刺客的追杀,陈子惠带路,两人又绕了一大圈,方才踏上向北的路。
陈子惠对此处的路况十分熟悉,若是她,早在长得一模一样的土坡间绕晕了,也怪不得那些刺客找了半天,也寻不到他们的下落。
中间陈子惠的伤口崩了几次,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还不忘拉着她。
这回去晋阳,他们避开宽阔平坦的官道,走的是曲曲折折的小路。
只这小路狭窄,在纵横交错的土坡间穿梭,野外空旷,偶尔能听见远处野兽的叫声。
唯有一钩冷月挂在天边。
韩昭昭手在抖,腿也在抖,但除了跟着陈子惠走过去,也没有别的选择,她只能硬着头皮。
韩昭昭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一阵冷风吹过,又是一哆嗦,她已经筋疲力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