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祭拜时,巡查史提起了军费的问题,韩大人让姑娘拿着账本过去一趟。”
这种账本只应该预备一份,放在官府中的指定位置,这么堂而皇之地违反规定从她家拿出去,不似她父亲的作风。
陈子惠的行事风格她并不熟悉,但她直觉这事儿出自他手。
“陈大人可是说了什么?”
“陈大人?他没说什么啊,”衙吏挠了挠头:“小的都没见到他,他可是有什么吩咐?”
韩昭昭连忙否认:“没有吩咐,他什么都没有说过!”
平添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韩昭昭张口闭口陈子惠,不久前陈子惠一路带着她安全抵达晋阳的,再加上他又是青年才俊,衙吏不由关心起二人之间的关系。
他了然笑道:“姑娘尽快吧,那边催得紧呢。”
韩昭昭瞅了他一眼,没跟他解释,这种事情越描越黑,不如顺其自然,谣言不攻自破。
马车一路上疾驰,片刻后就到了地方,一群人不在衙门中,而在郊外。
为首的是京里来的巡查史,被一群人簇拥着,他二十六七岁,身着绛紫色的衣裳,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之气。
哪怕出身大族,二三十岁坐到这般高位实属不易,在这个重门第的时代,陈子惠出身贫寒,二十岁不到却成了兵部侍郎,实属罕见,手段自是不必说。
这人将来会与她家反目成仇,她会沦为他的手中,成为玩物,一想到这里,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巡查史后面跟着的是并州的最高长官——并州刺史,他紧跟在巡查史后面,站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