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天,陈子惠依旧没有动静,她不由地心慌,他就这么放心让她在库房里呆这么长时间,这库房的钥匙他可是都恨不能掐在自己的手里,一刻都不离身。
依旧是只有风声,没有人音。
此时陈子惠确实站在外边,风大,吹到脸上冷得很,见韩昭昭在里面挑了半天东西也没有出来的意思,便自己寻了个背风的地方,等韩昭昭出来。
四下无人,他从衣袖里抽出几张纸片,边缘已经被烧焦了,是他在韩府中整理东西的时候拿到的,正是韩昭昭想要竭力藏起来的那本,见到的时候已经几乎被火烧得化为灰烬了,只余下三张还能看得见字,这三张是断页的。
看过残页,陈子惠被震惊到了,一场火,书页也乱了顺序,他拿起来的时候,最上面的那一张纸上能看得见的字记述的是有关上辈子他最后的时光的,清醒而又疯狂。
正史上不敢记载,编纂野史的人不敢想象,他却能在这残页上窥见一点蛛丝马迹,与他的记忆完全重合。
第二页应当放在书的最前面,记述的是他还未发迹前的事情,生逢乱世,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他以为这一辈都要苟活下去,却有一个小姑娘看好他,说他能成大业,攒下钱来给他买书。
他的记忆中已无这一段的事情,看了这残卷,又想起来一点儿,好似是有过这么一回事的。
他记得在自己即位之后,执意要给她立庙,一般按照规矩,立庙是为先辈所立,为亡妻所立不合规矩,自然遭到一群老臣的反对,当时,他说,无她,便无大梁,梁是他建立的朝代的名字,她对他的帮助甚大。
这些好像都是真的。
于是他又从灰烬中抽出最后一张纸,扫了一眼,讲述的是他订好了领兵赴边塞的日子,走的前几天晚上,他被那姑娘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