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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是他方才在擦拭韩昭昭在他脖颈上留下的胭脂印的帕子,这时,他才注意到这个从韩昭昭妆台上随意捡的帕子上面竟然绣着两只交缠着脖颈的鸳鸯。

背面的胭脂痕迹印在两只鸳鸯的颈部,仿佛被人故意抹上去的,彰显着某种情调,这一下,整得他甚为狼狈。

未成想,他克制隐忍,却栽到了韩昭昭的一个小小的帕子上。

于是,他赶忙把帕子收起,使劲往袖子里头揣,揣到没法子再往里头揣为止。

像是做了坏事心虚一般,他回头,瞟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的韩昭昭。

躺在床上的韩昭昭注意到了陈子惠的这番举动,待他回转头后,才睁大了眼睛,瞧着他袖子里的一处怪异。

她不得不感叹这位假扮云飞的人说得对,陈子惠便是一个荒淫之人,要不然在梦里也不会对她这么索求,方才,在她的唇贴上他的脖颈的时候,他的身子已经僵了。

看过无数话本中的隐晦描写,她已经清楚这种反应是何意。

和假扮云飞的人真是般配,一个是用了一张假面皮扮做他人,一个是内心如禽兽,却披上一层君子的皮,两人这般相见,也算是一种缘分。

她在嘲讽,陈子惠站着,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掩了下鼻子,想着自己穿得这么厚,也不该是冻着了吧,当时自己一件薄衫,初春之时从晋阳到京城洛阳,冻得瑟瑟发抖,他也咬着牙扛过来了。

见云飞张嘴,还要接着批判他的荒淫,他赶忙绕开这个话题,说起来,从残暴不仁处入手,才更能拉起云飞的共鸣,从他的口里套出更多的话来。

“我瞧着你是中原人,生了一副斯文模样,第一眼见你,我觉得你像进京赶考的书生,既是中原人,为何要勾结匈奴人,助纣为虐,反倒骂我残暴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