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步放缓,看着营帐以及后面黑黝黝的山坳,迟疑了一下。
她犹豫,匈奴人已经被处置,该试探的,陈子惠已经对她试探完了,再住进去这一晚上也是能睡好的。
按说,她回原来的地方住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除了想起脚下踩着的地上不久之前死过人,背后发凉,可是一旦回去了,便有些功亏一篑的感觉。
此时,她的手仍然握着陈子惠的手,衣袖错落交叉。
若是能更进一步,更好。
反正婚事也已经被提上了议程,她又是在怕些什么。
脑海中又想起那两个盒子,陈子惠死死地守着它们,如同捍卫自己的生命一般,那东西应该就在陈子惠的身边,太宝贵的东西,他是不舍得把它们直接丢到家里,不带在自己身边的。
它们就在她的身边,触手可及,陈子惠越信任她,她能得到它们的可能性越大。
为了得到那些机密,为了活命,为了救自己一家人,廉耻算得了什么,其实陈子惠也做不了什么的,他素来克制。
韩昭昭闭上双眼,一咬牙,做出了决断。
在临近她之前所住的帐篷时,她提着灯笼的手捏紧柄,将那灯笼的方向略微移了移,光铺在了土路上,帐篷立在黑暗里。
陈子惠悄无声息地瞧了她一眼,那只没有被韩昭昭握住的手捏了捏衣袖的边缘,攥紧又松开。
他不说话,等着韩昭昭来开头。
韩昭昭亦是不说话,只提着灯往前走,灯光只照亮她前行的路。
陈子惠跟着,嘴角在光照不到的地方微微勾起。
等走过了一段距离,把那顶帐篷甩在后面的时候,她才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