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他不愿意让底下的人知道,遂自己一个人提灯出来再去拿一个铺盖。
推开门的刹那,下意识地往一边新挪过来的帐篷处瞅,安静得很,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半是遮盖住了他方才旖旎至极的梦境。
陈子惠也因此得到片刻的喘息,可也仅仅是片刻。
放置铺盖的地方在一顶帐篷里,挨着韩昭昭新移过来的帐篷,他必经让自己乱心神的地方。
只有一条狭窄的小道通过去,那条道还经过那顶帐篷的窗户前,当时布置完了,他匆匆进韩昭昭的帐篷里扫了一眼,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床正是挨着窗户边的。
拐了个小弯,踏上了那条折磨人精神的小路,他拿出在朝堂上与政敌争斗的谨慎与克制来,只望向天上若隐若现的星辰,尽自己最大可能不去看地上的事物,就像行在无人的旷野当中。
安静的环境当中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见有人过来,一个年纪颇小的士兵听见人的脚步声,举着火把过来。
天色暗,陈子惠身着便衣,他认不出来陈子惠是何人,陈子惠跟他摆手,示意他不要走上这条狭窄的小路,他无视,举着火把就过来,两人夹道相逢。
往旁边一瞧,这位置不是别处,正是韩昭昭住的那所帐篷的窗户前,距离窗口不到半个人的手臂。
“什么人?”
一声低喝,还带着些许孩童的稚气,却不小,尚在熟睡中的人被惊醒。
陈子惠清楚地听到窗户下窸窸窣窣的声音,韩昭昭似乎是醒过来了。
他掏出令牌,示意士兵换个地方说话,外面这才安静下来。
那声“你是谁”彻底把韩昭昭惊醒了,自从出了凶你人半夜出现来刺杀她这件事之后,她的戒备心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