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这孩子说他姓陈。
“是我祖父。”
“你父亲呢?”
“去世了……离世之前他要我来找您。”
说到去世的时候,陈子惠抽噎起来。
见到此情景,他心里不忍,安慰了两句,又想起陈子惠给第一次给他拿的东西。
“这是你母亲拿过来的?”
“不是,是我父亲病重,让我母亲代他写的。”
小孩子望向他的眼神澄澈。
他叹了口气,也不怪他不知道,本来,他与陈乐康一家人的接触并不多,只不过,在他还小的时候,陈乐康帮过他一回,他便一直记在心里头。
论理,陈子惠来到京城要找的人也不是他,那个人不在了,才找的他。
后来,他就带着陈子惠一步步走入仕途,转眼间就过去了十年。
十年后,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他的手中仿佛还攥着那张纸。
现在对着韩昭昭,又把话重复了一遍:“那是一张信,上面的字迹我再熟悉不过,就是陈司空的,我确定,十分确定。”
怕韩昭昭不信,又补充道:“他长得与陈司空很像,有的地方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韩昭昭听着,脸上却见不到笑意,她总感觉自从秦县丞被发现与匈奴人勾结之后,父亲整个人都变得与以前大不一样了。
以前,父亲做事极为精明,步步为营,在朝堂上这么多年,仍立于不败之地,对于各种各样的事情,拎得再清楚不过,还时常告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