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了一眼那晃动的树影,淡然道:“火灭了,再点上吧。”
在黑暗当中,韩昭昭的声音分外清亮,回头看向身后的几个人。
“谁来?”
“我。”
有一个人上前, 重新点亮了火把,眼前又见了光亮。
“你还要过去?你与他能说出来什么?”
“过去看看吧,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原来我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小, 可现在一看, 你胆子大得很啊, 若是我, 在这种情况下, 恐怕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见他。”
陈子惠站在她身后,似是戏谑地道了一句。
“若是只有我一个人,我自然是不敢的,现在我这身边不还有你带的人吗?”
“我?你以为我身边的人就都可信吗?这么多年来,经历了这么些事情,我得到的一条教训就是不要太信任身边的人,越是亲近的人越不要信任,要是想往你的身上捅刀,他们是捅得最狠的。”
陈子惠是面朝着山和那间破旧的茅草屋说的,声音沉重又含有淡淡的哀痛,像一个前辈娓娓道来自己多年的沧桑。
夜色之下,悲寂而凄苦。
韩昭昭点头,再往前瞧,见他仿佛是笑了,笑得甚是苦涩。
心里忽然升腾起了一种恐惧感,他身边的人中,她也算是一个,这么一讲,何不是怀疑到了自己的头上。
这是在教她防着秦县丞还是在警告她?
从让身边的人去击鼓,自己身边只留下一个人开始,再到现在无论如何也要去见秦县丞,无奈之下,她被逼露出自己太多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