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时,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每一次作战之前,陈子惠都会派人敌方的阵营打探消息,这回打探过来得到的话是说,右贤王权势渐大,不过主政的人没有变,这回打仗派过来的将领也都是他所熟悉的。
但是打法却明显地变了,他感到很是奇怪,寻不到一个原因。
“确实与以往不同。”
对于秦县丞的话,他只淡淡地应了一句,接着把头转过去,望着匈奴人几乎不动的队伍。
如今,秦县丞已经沦落到了这种境地,陈子惠也不必和他装,他在忏悔自己早年做过的事情,在忏悔他当年怂恿周恒的杀戮,他自己后悔归后悔,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他已然没有了亲人,孑然一人在世间。
两人之间便再也无话,陈子惠没有让他回去,他便在外面,身边紧紧地围了一小圈陈子惠的亲信。
想着那两个人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肯多说一句话,韩昭昭想着这也不是个事儿,她尽可能地从秦县丞的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从他的经历看来,他知道的事情不会少。
而且他也愿意和她说。
她从陈子惠的身后走出来,在走到与陈子惠并排的时候,陈子惠攥紧了她的腕,只是握得紧,她并没有感到有多么疼。
她执意要往前,手腕在陈子惠的手中挣扎了几下,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那只手撒开了。
这样,她便站在了陈子惠的前面,正对着秦县丞。
“你是说这个人打这次仗的打法像清河长公主的作风?”
“是,快、准、狠,不拖泥带水,看到对自己不利的事情,立马舍弃,至于养死士这件事也很像。”
秦县丞的话里话外透露出来,当年周恒夺权的时候,为了防备跟前朝亲近的大臣对他不满,为确保万无一失,他在京城里养了一批死士,就在他对手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