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余光瞟见,毫不迟疑地走进去。
留下韩德元在远处瞧着,停在原地。
冷风吹过,吹起他两鬓的白发,天将破晓时,他一个人立在黄土地上,旁边是黑黝黝的山。
韩昭昭一回头,见到的便是这种景象。
“父亲,你来了!”
远处的人逐渐走近,满面沧桑。
听到她的问话,答了一声“是”。
看到女儿,又关心地加了一句:“担心你,这么长时间,还不回去。”
“我没有事的,刚才只不过碰到了几个匈奴人,后来,他们又都走了,原也没什么大事的。”
“我知道的。”
“父亲还是多保重些吧。”
韩昭昭想,秦县丞此事一出,定然将父亲刺激了不少,几天不见老了许多,他来这里就是往伤口上撒盐。
说完,她便小跑过去,拉着父亲走开,可韩德元站在此地,仍是未动,两眼直视那栋破茅草房。
人已经进去了,身影被挡得严严实实,压根瞧不见,而他瞧不见仍是在瞧着。
韩昭昭想父亲一定是被秦县丞刺激得太大了,任谁想都能想得清楚,一个自己信赖了二三十年,引以为知己的人背叛自己而去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父亲,不要再看了,等到他回京城的路上也不要再瞧了,他对我们不仁,我们何必对他有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