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午夜之时,露浓霜重,寒风阵阵,一般应当没有人会像她一样,夜不能寐,跑到外面吹冷风。
推开门,走入前院中的时候,确实没有见到人,只有风卷起枯败的野草,一轮圆月悬在中天。
站在院中望月,孤寂凄清之感更甚。
忽然,远处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声传来。
韩昭昭一愣,警惕地转过身,见一道人影从后院里的一棵树后走来。
待要惊叫出声唤得人来,自己溜开,见那人往这边的脚步停了片刻,接着,她认出来了,是陈子惠。
那人手抵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回头望了一圈,在外面守着的都是他的人,反抗无甚用处。
于是,她安静下来,站到一棵松树前,一动也不动。
寒风吹过,松树针尖似的叶子瑟瑟抖动,她的心也随之七上八下。
定睛细视,见他没有提灯,手中提着一壶酒,步履还算是坚定地朝着有光的地方走过来。
人稍微靠得近些,便能嗅到一股子酒味。
月光洒到他的脸上,将他的眉眼也勾勒得柔和,只与这愈加汹涌的酒气不相称。
他喝的酒不少,就不知道人还算不算清醒 。
一想到夜半没什么人的时候,跟一个喝醉了的人在一起,韩昭昭打了一个寒战,喝醉的人是不理智的,酒能壮人胆,酒后也什么都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