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副云淡风轻,不近尘世的模样。
她在克制心里奔涌的情绪,韩昭昭的心里也难以安定下来。
她觉得江星阑见她后反常的情绪不是巧合,便斟酌了一下,试探着问了江星阑一句:“姑娘是见着这玉簪熟悉?”
江星阑并没有急着否认:“是,家里曾有一个相似的,只不过没有这么名贵,只是普通的玉簪,是成婚那日,我父亲送给我母亲的。可是,后来我父亲抛下我们母女俩走了。”
她以极其平淡的语气说出这段亦真亦假的往事,手拂过素色的裙摆,一片白,宛如身披缟素。
腊月初八日,是她父亲抛下她母女宾天之日,她也确实该身披缟素。
下头的人得了她的令,正在把尸体往院子中拖。
血淋到地上,渐渐淌成河。
江星阑漠然地望着这一地的鲜血一眼,道:“今日在姑娘的房中发生了这种事情,对不住姑娘了。”
手碰到了衣服的侧畔,纤细的手指直接分明,扣住系带的一头。
“无妨。”
这一次,血淌到韩昭昭的鞋下,她也未去躲闪。
她再一抬头,见到了一对波光潋滟的眸子,不过转瞬的功夫,那一片波光又消失,笼上了一层坚冰。
恍惚之中,她回到了昨日的铜驼街上,见到的那个少女,街市上的灯火在她的眼中流动,一双灵动的眼睛中却与其他的少女不同,眼中笼罩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
不声不响,只暗暗地把它压到心里,压抑到极致之后,不知道会爆发出来什么。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江星阑与陈子惠竟是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