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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昭昭能感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还有面前人扑面而来的气息,以及一种极强的压制感。

眼里所见的是黑暗,和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 更加骤烈的口勿落到她的朱唇上。

一双手臂被她抓住,她只能承受着愈发剧烈的口勿。

阴影落在她的脸上, 她无处可躲,她感受到他精神的亢奋, 额上的青筋暴起,一只手掐住了她的手腕, 用了几分力气。

因为手腕被掐得有些疼, 嘴边溢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在这寂静的夜晚被无限地放大。

蓦地,那动作停住了,她得以有了片刻的喘息。

但那阴影仍然笼罩在她的身前。

手臂以及肩膀处的绸缎, 方才被陈子惠揉搓过,已经是皱了。

这会儿,才终于腾出手来去理。

外面的霞帔已经被他半扯开,露出藕荷色的里衣,脖颈上挂了一个坠子,以玉石制成, 坠子上的图案绘成了一对鸳鸯的形状,雌鸟雄鸟交颈,两喙交错, 其中一只鸟的喙恰巧落在里衣的衣襟处。

白色与藕荷色, 一冷一暖。

陈子惠的手挑起了落在她衣襟处的坠子, 将那只鸳鸯团在掌心, 放在她的眼前, 细细端详。

鸳鸯栖息沼泽之上,雌鸟与雄鸟总是相随,不分离。

这寓意,再明显不过,这坠子,不是他送她的,应当是她自己选的,在新婚之日带上。

他脸上的笑容更盛,心在欲海中翻滚,一次次地被波涛带起,可是在转头的刹那,见韩昭昭尽了力地蜷缩着,一双眼睛里蒙了水雾,如同一只受了惊的麋鹿。

心里疯狂翻涌的波涛又落了下来。

这片刻的沉默让韩昭昭心里不安起来,试图找些话题。

看到这一片黑暗,想起来未卜的前途。

“后日便要启程吗?”

“是,后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