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遭遇不测,她若是没有孩子,为他守孝过后,在卫国这个不拘泥于礼教大防的地方,仍可寻个好人家改嫁,可若是有了孩子,便困难了。
那孩子该是从小便没有了父亲,少年之时 ,父母双亡给他带来的创伤刻骨铭心,他不想再让自己亲近的人再经历一遍自己不忍回忆的痛苦。
“以后的话,随你。”
反正无上面的长辈逼迫着传宗接代,于此事上,他想如何,便可如何行事。
手抚过她的柳眉,让他想起了在细雨中绽放的丁香花,浸润着雨露,却舒展不开来,盈了满腔的愁绪。
“是吗?”
一声询问,还带着颤音,韩昭昭是不确定的,怕他在试探自己的心思。
“是,一切都随你的心迹而行。”
手拢过她耳边的碎发,一下一下的摩挲。
“那便等事情安定下来再说,我知夫君志在平天下,天下不平,无以家为。”
话语自然而然地从她的口中流露出来,没有半分做作之态,说出来的时候,她也是被自己的态度所惊到。
她想,或许是与陈子惠呆得时间长了,就连骗人的技艺也随了他,修炼得炉火纯青了。
听到这话,陈子惠方才还在抚着她发端的手顿了一下。
“我在你的心里,是如此吗?”
“是。”
一声闷闷的应答从他的怀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