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被陈子惠提起来,映照亮了前方的路,韩昭昭微微偏过头, 随着灯光望过去。
还好,她没有瞧见什么,暗暗地松了口气。
于是, 便随着陈子惠回了屋中, 一路上, 问他这些日子来河道的近况。
其实, 大致的情况她是知道的, 虽在同一个地方,但因无法归家,陈子惠也常寄家书给她,问她是否安好,对她讲述开凿运河的事情,越到后来,问得说得越频繁,令她有些无措,不知他是何意。
还有,把河道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说与她做什么,是在试探她,欲要以此时引出她的不安的心思来,抓住她的把柄。
她问了什么,陈子惠都一一答复,事无巨细。
进了屋中,韩昭昭关上门。
她想,她与陈子惠说话的功夫,那个人应当是携带着她给父亲的信离开了这里。
她点了烛,火苗在她面前一跳一跳。
“近日以来,夫君与我说这么多修筑运河的事情是为何?”
“想让你多了解些,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好。”
一句话,让她警惕起来。
“这话是何意?”
“过几日河水解冻,便要开始修筑运河,匈奴人定要想办法阻拦,甚至不惜全力。”
这条河道一贯通,便切割掉了匈奴南下赖以支援的命脉,原本从中山郡入中原,一马平川,无甚高山,便是捷径,现在,匈奴连这条南下的捷径也要失去,必然会拼个鱼死网破。
陈子惠坐在椅子上,指节叩了叩桌子,沉沉道:“也不止这些,陛下的身体每况愈下,不知还能不能熬到运河修筑完的时候,能不能熬过楚王一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