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好信后,又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中山郡,这才从桌案旁边的架子上抽出一把剑来。
平常打仗,他都是一马当先的,极其鼓舞士气,这一次应对匈奴过来偷袭的人,也不例外。
出了营帐,不远处,两片火光,一片是他们的自己人,另一片是匈奴人,已经被卫国的军队察觉到了,干脆也不装了。
本想偷袭,这次却不成了,正面碰上了,又被卫国的军队围住,只好应战,匈奴人少,不多会儿,便显出明显的劣势来。
兵戈当中,陈子惠打马上前,趁着几个士兵同在围着匈奴将领头领的时候,一剑下去,斩下了匈奴将领的头颅。
血水喷溅而出,甲胄上被浸湿了一片。
在几个士兵围着,护在他身边的时候,陈子惠几乎是下意识地,瞟了一眼系在手腕上的红绸。
方才打斗的时候,红绸不小心从甲胄里露出来一角,当他一只手持剑,砍掉匈奴将领的头颅时,血汹涌喷出时,另一只手错后了些,避开了那喷涌的血柱。
终究,没有让那根红绸染上脏污的血。
似是嫌弃一般,陈子惠让下人拾起滚落到地上的匈奴将领的头颅,裹了个袋子包好,血淋淋的。
冷冷地道:“回去告诉你们的头领,人已经被我斩首了。”
斩杀匈奴将领,送还头颅,便是他开始对匈奴人正式发难,他等不及了,不想和匈奴耗下去了,中山郡那边在修筑运河,要钱要粮,还要兵马。
他还不想让韩昭昭一个人在那里承受压力,这场战争,他想速战速决,然后归去见他的夫人。
皎洁的月光下,低矮的山峦起伏,一身银甲的人立在一望无垠的草地上,沾染了一身的鲜血,手腕上时红绸,在微风中轻轻拂动,唯有那红绸上没有沾染到一丁点儿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