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轻人是有些傲气在心头的, 自己认定的事情, 执拗得很, 不愿意去改正。
“可是, 这不是可能不可能,有多大可能的问题,与你在朝堂上所做出的,你到底要偏向哪一派别不同。是,你这么多年在中山郡,都未曾遇到一次大规模的洪水,但是你就敢肯定今年就一定不会发生大规模的洪水吗?世事无常啊。”
韩昭昭回看了一眼田地里刚刚冒出嫩芽的麦苗、玉米苗,又道:“若是真的发生了,便是数不尽的百姓流离失所,中原动乱,这不是赌,要赌,你赌不起。”
他仍是不服气:“可是照着这个速度,能够在汛期来临之前完工?”
将河水分流,引入另一条河中,并在沿路灌溉农田,并不是一项小的工程。
“加紧做,我又加派了人,都是卢奴县本地人,深受水患之苦的,朝廷那边也在往这边供应物资。”
刚送到她手中的陈子惠的回信才被她拆开,她自己念出来信里头关于物资的部分内容。
“这信,是我夫君给我的,所有的东西,都在努力供应,事到临头,不得不采取此法,难道你们愿意看到良田被水所毁,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这身边,有朝廷派来的工部的官员,有楚王一党的在中山郡本地的官员,更多的还是挖运河的民工,他们全是普普通通的百姓。
韩昭昭的话一出,年轻官员沉默了片刻,片刻后,又道:“运河修筑十里,用了那么长的时间,这一处又灌溉田地,又分散流水修筑堤坝的,赶在汛期之前能够修筑完?”
运河修筑速度慢,与当地官员的不作为有很大的关系。
“如今,再找来的大部分河工都是当地的百姓,为自己做活,为自己家的农田能够旱涝保收,难道不会努力做活?至于官员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