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韩昭昭仍然是认出来他,他就是不久前还同她反驳要分流河道的那个人,他是楚王一党的人,同她吵得很激烈,不可开交。
他在专注地望着赵大人,很快,便得来了一句许可,以及后生可畏。
这个时候,是楚王一党还是支持皇帝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的这个破毁的大坝。
他扛起一袋沙石便往下头走,路过韩昭昭站着的地方。
“陈夫人,对不起,刚才是我草率了。”
他抿着嘴,声音低了下来,雨还在下,雨水顺着他的帽檐滑下来。
“无事。”
他年轻气盛,同她吵得激烈,其实话语中也不无道理,也是出于愤懑,实地勘测工事,大多数官员都是做不到的,大概也就是看两眼做做秀,之后甩手便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
韩昭昭问罢,他说出来一个名字,接着又磕磕巴巴道:“我的家人……”
“若有意外,我会帮你照顾好的,放心。”
现在,没有党派,所有的人在中山郡,面对的只有这条决堤的河流。
他从未想到最后愿意帮自己的居然是敌对势力的人,感动之余,泪水涌了出来,如决堤洪水,愈发抑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