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陆序忙着震惊和吃撑。
盛罗忙着大快朵颐和喂猫。
蒜泥白肉和茄子配饭,海虾、皮皮虾和螃蟹解馋,肚子和舌头都得到了满足。
吃完饭过了十点四十,小饭馆也得准备迎客了,罗老太太重新扎上围裙,盛罗和盛老爷子收拾餐桌。
陆序强忍着不去摸自己的胃,学着他们的样子想帮忙干点儿什么,结果经验不足效率低下,最终沦为了墙边摆设的花瓶。
还是努力收腹的花瓶。
洗好了碗盘,盛罗拿起围裙打算在厨房里炒菜,被她姥爷直接摁住了。
“今天过节,你放假,你干啥啊?出去玩儿去!”
盛罗:“谁不过节?咋还只让我一个人放假了?!”
老爷子却很坚决:“那要不你找出作业来问问小陆老师。”
盛罗:“……那我还是放假吧。”
罗老太太从厨房里伸出了夹着票子的手:
“西西你去买点儿瓜子儿,咱们晚上早点儿收摊回去看晚会。”
盛罗应了下来。
她走出饭馆的门,往左边走了十几米,一回头,看见自己身后跟了个尾巴。
“你跟出来干啥?”
陆序微微低着头:“我在里面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盛罗点点头,由着她跟在后面。
陆序想起了自己对左一梵说过的话,他说盛罗也许是故意的,故意去模仿左一梵的样子引高方圆入手。
刚过十六岁不到一个月的少年僵在地上,不动了。
落叶被风沿着路面吹动戏耍,从他的视野中自下而上地划过。
盛罗问:“你看不上这种日子,是吧?”
走在他前面的女孩儿停下了脚步。
盛罗看见少年白皙透粉的颈项上有一层薄汗,也知道这个好面子又爱暗搓搓使坏的校草现在一定羞恼到了极点。
陆序试图安抚她:“我不会再说,也不会再想,你让我起来。”
“好,我知道了!”
“我没有!”连续挣扎了几下,陆序终于放弃了动作,他努力让自己不要被惊怒毁掉理智,“我只是、只是说一下我的想法。”
盛罗把手揣在了上衣兜里。
空荡荡的马路延伸向远方,在太阳底下,那个远方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
陆序移开了视线:
大概是过节了到处都在放假,这条路比往常安静多了,乍一看只有红绿灯,和守着红灯的他们两个人。
两个老人像是虬结在地底经历过无数寒暑的根,他们的身上长得出这个世界上最傻的枝丫。
可是在那个小饭馆里养得出那种傻子。
“你觉得?你是谁呀你觉得?”
“我没有看不上。”陆序终于为自己辩解,“我就是觉得……罗奶奶应该有更好的人生。”
吃撑到了要吃药这种事,他是决不能让盛罗知道的。
“陆香香,你果然很香啊!”
盛罗等了两秒,回头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