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姊姊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炒鸡蛋,快点趁热吃吧!”说完把碗到弟弟的面前,递一个竹勺给他。
“小业,你不太方便,还是姊姊喂你吧!”
“不用!我可以吃的。”
李嫣坐在旁边看着弟弟慢慢吃饭,突然她轻叹了一声。
“姊!叹什么?”
“姊姊其实是知道你去酒楼的真正原因,小业,这是不可能的。”
李思业一怔,他见姊姊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脸不由腾地红了起来。
“这是昨夜爹爹打你时从你身上掉下来的,爹爹不知道,姊帮你收了起来,这是她的一缕头发吧!是她给你的吗?”
“不是,是她弟弟拿出来玩时被我用十篇大字换来的,姊!快给我。”
李嫣摇了摇头严肃地说道:
“她长你三岁已经定了婆家不说,就算她愿意,但你也知道爹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她家是开酒楼的,爹爹素来瞧不起她父亲,去年他家请县令和爹爹去吃饭,爹爹也没去,算了,姊替你烧了吧!不然会影响你学业的,娘为了给你治伤,差点把祖上留下来的戒指都给卖掉了,幸亏你体质好自己醒了,现在我们全家都把希望放在你的身上,你不好好读书可对不起爹娘的养育之恩啊!”
李思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姊姊用铰子将那一络青丝铰成数段,丢进了火盆里。
几天后,李思业的棍伤渐渐的好了,他也回到学堂继续读书,李思业并不聪明,甚至还有点笨,用他爹爹的话说,是开窍太晚,属于大器晚成的人。一切都因于十年前的那场大病,襄阳有位名相师在李思业六岁时断言,此子奇异,将来贵不可言。
这十年来李思业便一直生活在懵懂中,偶而脑海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让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是生活在宋朝,在十二岁那年,他突然想起了他的电脑,想起了那一片白茫茫的晨雾。
“食、色,性也。仁,内也,非外也;义,外也,非内也。”
李思业叹了一口气,放下了书,他又想起了孙小姐,初见她时,他竟以为嘉嘉也来宋朝了,两人长得竟然是如此相似,尤其眼睛,或许孙小姐便是千年前的嘉嘉,可惜孙小姐已经许人了,再过三个月便是她出阁的日子.那嘉嘉呢?十年了,她也早该嫁人了,孩子也应上学了吧!
李思业心中难受,走到窗前怔怔地发起呆来。晚宋,他竟然是回到了历史上不堪回首的晚宋。这时刚进二月,春寒料峭,李思业衣裳单薄,更显得瘦小,他立窗前茕独伤神,谁会想到这个十四岁少年的心里,竟然藏进了千年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