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王眼中掠过戾气,面色又变得不痛快,“此乃大岐内政,与太子无关。”
仇晔置若罔闻,继续自顾自地道:“原本唾手可得的尊贵之位,被横杀出来之人阻拦,这滋味可不好受吧?”
承王沉默。
他的确不好受。
他知道自己谨小慎微,天性敏感,没有运筹帷幄的能力和魄力,他也一直知道,自己并不适合做皇帝。
因为有自知之明,他每日提心吊胆,愈发的敏感谨慎,深怕做错一件事,就会让皇帝对他失望。
相比之下,对于洒脱的虞逸,他羡慕不已。
虞逸的聪颖,在年少时已可窥见一斑。
与被给予厚望,日日被盯着念书的他不同,虞逸没有压力和烦恼,每日都可随性地玩乐。
年少时的他,对于自由的虞逸很是艳羡,但他从来没有埋怨什么,因为他知道,他在为继承而做准备,他的刻苦努力和牺牲终归会有回报。
直到他十五岁那年,他发现自己错了。
那日,他照常去往毓书阁学习,虞逸意外地出现在了那儿。
她捧着一张纸,说是想要拿给太师看看她写的赋。
他心生好奇,十岁的虞逸能够写出怎样的文章,便拿过来读了读。
这一读,他大为震撼。
那时虞逸尚小,可是她字里行间,言辞宏畅,磅礴气势仿若滔天巨浪,尽显博大之志。
认真读完后,他由衷地夸赞了虞逸一番,但接踵而来的,是发自内心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