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由于没有受到安史之乱的破坏,再加上大量逃难而来的北方富户涌入,这几年变得更加繁华,人口也突破了五十万,但以秦淮河为界,东西贫富分居的格局倒没有大变,只是在西区靠近秦淮河一线形成了一大片有一定家产但无权势、地位的中等人家,大多为逃难而来,在数年的安史之乱后,北方来的富户有的爱上了这六朝风liu之地,有的则在金陵有了一定的产业,再加上政治安定、民风淳厚,最后返回北方的也只有二、三成而已,大都在金陵定居了下来。
周莳是在三天前赶到金陵的,他虽然是一县之长,但因出身贫寒,俸禄微薄,虽支了二十贯公务费,来之前还悄悄的塞了十贯给娘子补贴家用,所以当他来金陵报到后,便领了五日的食宿补贴在秦淮河一带左觅右寻,好容易找到一家高升客栈,食宿便宜也十分干净,周莳便在这里安顿下来。这天傍晚,他从外面闲逛回来,随来的小童早准备了热水给他烫脚,就在周莳闭目享用之时,突然听见隔壁传来一阵吵嚷之声。
“周平,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哎!”
小童出去了片刻后回来禀报道:“老爷!隔壁好象也来了一个县令,掌柜正在赶客人让房呢!”
“哦!怎么这样不讲理,是哪里的县令?”
“好象是太仓那边的。”
“啊!难道是刘原?快拿鞋给我,我去看看!”
周莳拖着鞋跑到隔壁,只见原房客已经被换到别房,门边站着一男子,正是太仓县县令刘原,眼前他正指挥着两名随从放置行李,突然若有所感,他回头一看,正好和周莳打了个照面。
“你也住这?”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言罢,两人上前握住手皆哈哈大笑起来。
“我是昨日方到,刘兄怎么今日才来?”
“我其实十几天前就来了,只是今天才换个住处?”
“为何?来!来!来!先到我房里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