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一进门,便有一名手下来报,‘韩千户派来的人昨天到了。’
听说韩淡定派人来了,他立刻将马缰绳丢在一边,急声问道:“怎么会昨天才到?韩淡定呢?”
“韩千户没有来,只是他的手下。”手下迟疑一下又道:“听他说,好像大师想要的东西还在韩千户手上。”
“不要说了,先把人带来见我。”
.......
僧房内香烟袅袅,帐幔后供奉中琉璃金身佛像,巨大的花梨木榻上空空荡荡,铺着一只蒲团,旁边小几上摆放着一只木鱼,韩淡定的手下中忐忑不安地跪在地上,不时偷望大师的脸色。
姚广孝坐在蒲团上,他已经换了一身普通的木棉袈裟,正在细读一封韩淡定抄写的信件副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实际上他的心中已翻起了惊涛骇浪,蓝玉说燕王有纂位野心,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太子也曾经劝告过燕王,可是蓝玉竟然又劝朱标及早即位以绝燕王野望,这就值得玩味了,什么叫及早即位,这不就是夺门之变吗?而太子在回信中却也言语暧i,并没有严厉斥责蓝玉的欺君之心,这说明什么,说明太子朱标也有此意。
姚广孝的手开始颤抖了,他意识到了这封信的重大意义,他将信放下,立刻追问道:“正本在哪里?”
正本才是问题的关键,拿副本给朱元璋,燕王只会自取其祸,送信人战战兢兢道:“回禀大师,正本还在韩千户手中,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什么!”姚广孝的脸顿时沉了下来,韩淡定这是什么意思,想独邀功劳吗?
“你们是从谁的手上夺到的信,是赵无忌吗?”他又不露声色地继续问道。
“不!不!”送信人慌忙答道:“这封信最后是被太子派来的人夺到,我们是从他手上得来。”
‘太子的手下?’姚广孝眉头一皱,他知道太子是派俞平来夺信,可俞平很是平庸,他怎么会是赵无忌的对手,“你是说俞平夺到了信?”他还是有点不相信地问道。
“不是俞平,是太子派来的另一人,一个叫做李维正的年轻人,是他最后夺到了信,他把信一分为二,俞平带走一半,他自己却躲到武当山,我们和赵无忌一起猎杀了俞平后,赵无忌一路向京城追去,韩千户却推断他不会回京,可能是躲在武当山,我们随后赶去,果然在那里夺得了信。”
姚广孝背着手走了几步,他知道韩淡定必然是去找燕王邀功了,但这封信事关重大,别人岂会甘心,千万不要在路上又出事端,他终于沉不住气了,随即一甩袈裟命道:“备马,我要立刻出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