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火。”君闲声音嘶哑,已近崩溃边缘。
听闻君家当年反抗得很厉害,有些人在抄家的时候就被就地正法,后来更是因为多方厮杀不断,导致了一场大火。
池青道内功深厚,早就把安一和君闲的对话听了个全,可她不满足,她偷偷听见的,怎么能比得上君闲亲口告诉她的,可等了好久,也不见君闲进来,她只好出来找他,但她不想看见这样的他。
他凄惶,他无助,他的每一滴眼泪都像利刃刺进她心里。
“好了,好了,我在这里。”池青道把君闲按进自己怀里,不停地将人环紧,以求能给眼前坠入黑暗的人几分光明。
“可是我没有家了。”
君闲彻底失控,这一句几乎是他嘶吼出来的。自君家被满门抄斩,君府变成废墟之后,他到了顾一野府上,之后又被顾一野卖入了春松楼,他还没有好好哭一场,哭他的母亲父亲,长姐幼弟,就落入人人可欺的境地,他成了烂泥,有人喜欢看他哭,有人喜欢看他笑,有人喜欢看他害怕恐惧,有人喜欢看他满身伤痕,没有人真正喜欢他,也不会有人真的关心他。他就像孤身走在悬崖上一般,每一步都提心吊胆,胆战心惊,也更加心灰意冷。
“以后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池青道的声音听起来坚不可摧,硬生生割破黑暗,把他给拉了出来。
君闲擦干眼泪之后,眼眶仍旧是红红的,他低声道着歉:“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脏了,是我失礼了。”
“君闲,我求陛下将君府赐给我,又寻了你们君家以前的老工匠回来,是想让你待在熟悉的景色里,我不想看你害怕无助,我不想看你黯淡无光的眼神,我想让你有一个念想。”
说这些话的时候,君闲想低下头,池青道的眼神炙热认真,他承受不起,可池青道却执拗地捧起他的脸,她的额头贴上他的额头,咫尺之间,气息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