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闲越看越不解,到最后不由得歪了歪头,池青道扶住他的脑袋,声音响在他的头顶:“故人在时,书信可托,故人不在,便用风筝传封天书给他们。”
君闲知道以风筝传信,只是从前他珍爱的人都在他的身边,纵使思念,也可当面言之,他是万万想不到,有一天他会站在无数的风筝前,要借它们去道一句自己的思念,两厢对比,心里起伏不断。
君闲左手拿风筝,右手执笔,笔已染墨,可君闲想不到要写些什么,忽然抬头,看见桃花灿烂,跟书房前的那棵海棠一样,桃树下还生长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花,不知道是今日才出现,还是从前一直在,他将这些通通写了上去,最后一只风筝,他提笔写下平平安安,又趁池青道不注意把她的名字写了上去。
希望池青道岁岁平安,希望母亲父亲知道池青道。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君闲和池青道一起将风筝放了上去,起了风,风筝一下就飞得很高,池青道将君闲圈在自己怀里,一边控制线一边时不时低头看他,君闲已经平静下来,他甚至还有几分释然,只要我还记得,他们就永远活着,有了风筝,有了牌位,我就可以把我想说的话告诉他们。
这些释然与恬静竟全是池青道给的。
将所有风筝线都剪断,看它们没入云层之中,君闲迎风张开双臂,若自己也是一只风筝,必然也在今日载满念想吧。
池青道带君闲出了府,这是他们第二次出府,第一次出府是池青道带他去看花,那一次还有顾一野和老鸨同行,池青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顾一野。”
池青道乍听见顾一野这个名字,还以为君闲已经知道些什么,没想到君闲只是呢喃了一声,再无后话。
“怎么突然提起她?”
“就是想到和你第一次出府,还遇见了她。”
“不是遇见,是我请她过来同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