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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眼前人那面具也挡不住的克制惦念触动了君闲,君闲问:“柰花,真的很香吗?”

不过是随口一问,没指望能得到回答。

没想到对方点了点头,常季在心里说,很香,雀安安的殿里就有柰花,他的屋子里也有柰花,一到柰花开放的时节,就连他们相连的呼吸都会染上柰花的芬芳。

但雀安安一旦发脾气,最先倒霉的也是柰花,常季突然想不明白,雀安安砸一盆就会让人添上一盆,她到底是喜欢柰花还是不喜欢柰花。

“那你喜欢柰花吗?我曾听闻所有亲眼见过柰花的人,都会对它念念不忘。”

常季总算抬眼看向君闲,君闲好像一直在笑,这是池青道的王夫,也曾跌落尘埃,但现在被池青道一点一点地托了起来。

池青道很喜欢他,会给他送水,会逗他玩,在路上看见个什么新鲜玩意儿也会跑过来跟他分享,休息的时候更是恨不得永远黏在他身上。

雀安安从不这样对他,池青道眼里明晃晃的爱意几乎给了他一巴掌,倘若一个人真心喜欢另一个人,就会是池青道那个样子,反正绝不是雀安安的样子。

他喜不喜欢柰花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雀安安喜不喜欢他,现在看来,大抵是不喜欢的。

喜欢就不会给他带面具,也不会拔掉他的舌头,更加不会派他来凌云完成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是弃子,是雀安安无关紧要的奴隶。

进入安南境内,不秋草已经带人等着了,远远地瞧见他们这一队人之后,他便独自骑了马过来,还没到池青道跟前,他就已经跪下了,背挺得笔直,倒真像寒风中的劲竹,“王爷。”

池青道勒停马颔首,“去见过王夫。”

安九候在马车旁边,为不秋草撩开车帘,马车里君闲坐得端端正正,眼前的男子一身玄衣,杀气比之池青道有过之而无不及,君闲礼貌地笑了笑。

“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