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呜咽出声,哭得不能自己:“我就是这样惨的一个人。”
“惨么?”一声冷笑在雀安安背后炸开,雀安安难得头皮发麻,池青道的话一如她这个人这么凛冽:“雀安安,你少时遇见了真心待你的师父师姐,而今又有对你付出一颗真心的常季,你惨么?
“你自己行为恶劣,自作自受,到头来还成别人的不是了?你杀师父的猫,对师姐喜欢的人动手,最后还要把常季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上天明明给了你无数次选择的机会,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选错路走错路,事到如今,你还要把所有东西都推到别人和毒术头上,你惨个屁。
“你现在掉眼泪,只不过是事情超出了你可以承受的范围,你在真心悔过吗?既然做错了就要承受,尽力去弥补,你以为你哭常季就会原谅你了?蠢货。”
池青道将雀安安松开,她似乎真的觉得雀安安是个蠢货,字字句句都在割雀安安的心,临了还要一记杀招,直刺雀安安的心口——
“从你的自我感动中走出来吧。”
她走的倒是毫不留恋,而留在原地的雀安安感觉世界几乎天翻地覆。
自从师姐走后,再没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了,师姐从前字字珠玑,尽管她知道雀安安大概是没有救了,但仍尽全力,不论是言语还是身体力行,她总想着要把雀安安拉回来几分。
师姐啊,总是想挽救所有人于危难之中,可是这样的师姐就死在她面前,她的悲伤愤怒不亚于律雁。
还有常季,不是她求着让常季来喜欢她,而是常季早就喜欢她了,她却满不在乎地丢弃了常季的真心。
池青道说得对,她是自作自受,她活该,可是那又如何,她能在西域的十二楼里爬上高位,也同样能在自己的错误里站起来。
雀安安抬手将眼泪擦干净,她还要给师姐报仇,还要求常季回心转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