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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对于他们这些也根本不会放到心上,这些年受到的排挤也不算少,但只要楼里没有能取代他的人出现,老板就会把他保住。

那些人也不敢在他跟前闹,只敢在背后干这样的事情,多大的欺负他都已经受过了,这些算不了什么。

钟云水握上写月的手,情真意切,让人动容:“我一直在提,要为你赎身的事情,但楼里的老板很看重你,不是那么容易的,还有我母亲那边,等那些客人走了,我再同她说。”

这些事情,钟云水可没有同写月提过,他没奢求过钟云水为他赎身,也不指望能攀上御史府的高枝儿,但这么多年里,钟云水是唯一一个将他当做人来看的,她会关心写月的喜怒哀乐,总是哄着写月。

要是钟云水能够成为他的妻主,他自然是求之不得,但他知道,钟云水毕竟是江南御史的嫡女,娶他这么个青楼花魁做夫郎,有辱门楣。

那他跟着钟云水,只能为个侍君,他在心里问自己愿不愿意,如果那个人是钟云水,他居然是愿意的。

他的那些心高气傲早在这些年里全都折损了,什么嫁定要当个正君,谁会要个烟花巷柳里出来的男子当正君,他连出这个魔窟都是难事。

现下好不容易遇上个对他好的钟云水,已经是他的幸事了,别的他不敢再求。

钟云水见他一直沉默不语,就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了。

她什么心思都放在明面上,但写月不像她,什么心思都藏在心里。

钟云水又说:“三媒六聘,我一样都不会少。”

“三媒六聘?”写月惊道。

“娶正君,可不得这样。”

“正君?”写月眸子里的惊讶长久不散,他问:“你要娶我做正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