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页

父亲两个字对忘衍来说太过于陌生,不如说行夜倒来的痛快一点,忘衍没看,只是问:“原来他还留下了绝笔信吗?”

“是,你母亲,你,还有一切他想说的话,都在这封信里。”律雁像是生怕忘衍不会看,他将行夜那掩藏在心的情感都一下子倾倒了出来,话里话外,也不过是一个安隐,一个忘衍。

他的牵挂太长,但最紧要的只有两个人。

忘衍却自嘲道:“一封信哪里放的下那么多话。”

“放不下,但你好歹有一封信。”

不像律雁,什么念想也没有,至少行夜给忘衍留下了一封信,只要忘衍想,就能翻来覆去地读。

律雁临走之前又轻轻点了点那封信,“看看吧。”

自从将行夜安葬之后,忘衍再也没有去看过他,这样的结局是他用尽全力安排好的,但却不是忘衍想要的。

此时此刻忘衍重新来到了那棵流苏树下,花早就谢尽了,她带了一束澜园的花来,放在那个小小的土包上。

她在行夜的坟前将那封绝笔信展开,天地悠悠,有人在父亲墓前读一封这样肝肠寸断的绝笔信。

信纸实在是太小,但行夜想说的话太多,就算再给他十年,一万张信纸,他也未必写的完。

忘衍将那些字一个一个念出来,一句一句地读给行夜听。

原来母亲的名字叫做安隐,长夜安隐,多所饶益,这是两个承载了太多希望的名字,可后来一个死于非命,面目难辨,一个心存悔恨,改头换面。

原来母亲曾经也为她取过名字,安思元,母亲想必很想与父亲一起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