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庆却没有回答他,仿佛心思还在张铉身上,窦庆沉思片刻,又问道:“你师父曾经给我说过,若要练青石经,必须要北上突厥,是这样吗?”
“师父说得没错,因为他需要这个。”
张仲坚摸出一只小瓶,递给了窦庆,窦庆看了看,里面是小半瓶紫色浆液。
“这就是你师傅珍藏中最宝贵的紫虫玉蛹吧!”
“正是它,这也是练青石经最关键也是最重要的一味药,可惜中原没有,只有极北之地才有,这点药太少,不过会主可以转送给他。”
说到这,张仲坚目光锐利地注视着窦庆,“会主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窦庆收起小瓶,沉思片刻说:“只要你把突厥那批物资找到,你就自由了。”
“好!那我何时北上?”
“我得到消息,宇文化及在三天前出发了,昨天裴矩也带人北上了,也一定是为了这批货,时间很紧张,我希望你连夜出发。”
“那张铉呢?会主把青石经给他,不就是为了引他北上吗?那他什么时候出发?”
窦庆笑了起来,“这个你不用管,我另有安排。”
张仲坚暗暗叹息一声,会主的心机实在太深了,恐怕他从张铉猎杀杨玄感后,就想好了这一步。
窦庆瞥了他一眼,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淡淡道:“天下不会无缘无故掉下馅饼,我窦庆也不是善人,我给他练武之术,他就得替我做这件事,这是我和他的交易。”
“那会主为何不直接和他明说?”
窦庆笑了起来,意味深长道:“若什么事情都说透那就没意思了,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从他最近的表现,我相信他会明白我的深意。”
.......
张仲坚告辞走了,窦庆负手慢慢走到窗前,夕阳的余晖映照在他雪白的长须之上,将它们染成了金红之色。
从杨玄感被杀至今已经过了近一个月,窦庆一直在观察这个叫做张铉的年轻人,他的与众不同,他的果断狠辣,他的深谋远虑,都给窦庆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一直到这次天阁寺事件,他才终于相信了自己的判断正确,这很可能会是一个在大隋兴风作浪的年轻人,而从宫中传来的秘密消息,他已经被杨广视为皇太孙杨倓未来的辅佐之臣。
但他的来源始终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他出现在洛阳之前曾在哪里生活,他就像突然从这个世间冒出来一样,也正是这个原因,让窦庆迟疑不决。
不过此时窦庆有了新的想法,如果他在这个年轻人身上投下一定的本钱,或许有一天,他会获得丰厚的回报。
很多时候,政客同时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