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年情况特殊,由于隋军随时会攻来,孟让便同意民众也一起出城收麦,几乎全城有一点劳力的男子都出城了,很多女人也一起出城收粮,大家心里有数,说不定今年配给制要废除了,必须要多抢收一点粮食。
北面的上万顷麦田已被收割完毕,一望无际的麦田已是光秃秃一片,天气晴朗,站在城头视野可达十几里外,能清晰地看见十里外的大片土丘和茂密的数林。
但城头上的士兵却无法看见密林内的情形,此时就在十里外的密林内,五千隋军已经抵达了临沂县。
正如沈光对陈海石所言,尽管孟让派出了数百名探子在临沂县三十里外巡哨,但他们只是巡视官道,根本无法顾及密林和小道,而且就算巡哨士兵被隋军抓住,发送来假消息,孟让也难辨真假。
但有一点孟让却很重视,那就是费县隋军的动静,只要费县隋军大举出动,他就立刻会得到消息。
正因为这一点,这五千隋军却不是从费县过来,而是从正在东安县训练的五千战俘军中抽出三千人,转道沂水县,与罗士信率领的两千隋军合并,五千士兵由罗士信率领,绕小路赶到了临沂县,与此同时,张铉也率领数百人以收麦为掩护,秘密从费县赶来,昨晚在临沂县和罗士信汇合。
五千隋军藏身在树林内休息,耐心等待出击的命令,张铉则坐在一块大石上细看裴仁基从东郡给他写来的一封快信。
裴仁基是担心王世充率军南下,所以要提醒张铉注意防范,但张铉知道王世充无法渡过黄河,相比王世充,他更关心东郡的战事。
“东郡那边打得怎么样了?”一旁的罗士信低声问道,他很担心师父张须陀的情况。
“基本上快结束了,瓦岗军已经撤回老巢,尽管损失惨重,但守住老巢还是绰绰有余,只是大帅恐怕难以从东郡撤军了。”
“为什么?”
张铉笑道:“原因很简单,大帅两次把瓦岗军打得屁滚尿流,天子当然会让大帅继续对付,直到彻底将它剿灭。”
张铉心中也很感叹,原以为张须陀离开了飞鹰军,就不会再去打瓦岗,但历史还是恢复了原有的轨迹,张须陀依旧要面临瓦岗,只是李密已经不存在,张须陀还会遭遇同样的结局吗?
张铉明显感觉到,没有了李密的瓦岗军始终无法从蛇进化为龙,以翟让的能力和魄力,他不可能再攻克兴洛仓,成不了大器。
这时,一名士兵奔来禀报道:“启禀将军,沈将军来了。”
张铉精神一振,他就在等沈光的消息,连忙道:“快带他过来!”
片刻,沈光匆匆走来,单膝跪下行礼,“卑职参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