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和宇文两兄弟的关系一向不好,尤其憎恨宇文智及,宇文成都是不得已才投靠宇文述,现在他已经混出头,当然不会再自贬身价,甘为别人的假子太保,他之所以还算是宇文述的人,完全是出于一种报恩心理。
张铉正是了解这一点,所以他才愿意结交宇文成都。
“不提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我记得成都兄不是在江淮跟随鱼大将军剿匪吗?怎么又出现在船队中,莫非成都兄高升了?”
宇文成都苦笑一声,摇摇头,“哪里高升,因为剿匪不力,鱼大将军下狱被查,我特来找宇文大将军求情,看看能不能帮一帮鱼大将军。”
张铉听说鱼俱罗下狱了,心中十分吃惊,他想了想问道:“我想应该不至于是剿匪不力而下狱吧!应该是另有缘故,对吗?”
宇文成都叹口气,“现在说法很多,有人说是因为鱼大将目有重瞳,是造反之相,被圣上所忌,也有人说是被李浑案子牵连,鱼大将军和吐万绪关系极好,但吐万绪是李浑的人,吐万绪已经被杀,鱼大将军最终也逃不掉,不过我们确实剿匪不力,屡战屡败,损兵折将,圣上十分震怒,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更大。”
“杜伏威就这么厉害吗?”
张铉想到杨广有意让自己来江淮,他不由关心地问道。
“倒不是杜伏威厉害,根本是我们不擅于水战,不瞒贤弟,我在江淮两年,就从未见过杜伏威,他们根本不上岸,驾驶小船在河网中神出鬼没,抓住机会就偷袭,或者焚烧大营,一旦被追,立刻潜入江中隐藏起来,让我们疲于应对。”
这就是典型的游击战,利用水网地形和隋军周旋,难怪鱼俱罗屡战屡败,如果是自己呢?
张铉有点不敢想象,如果他来面对杜伏威,又会怎样?
宇文成都看了他一眼,又问道:“听说贤弟在琅琊郡剿匪得力,连灭了孙宣雅和王薄,这次是来述职吧!”
张铉苦笑道:“确实是来述职,不过听圣上语气,好像想让我来江淮剿匪。”
宇文成都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他向两边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无论如何贤弟不要来江淮,我们大隋已经没有了水军,根本就剿灭不了杜伏威,而且杜伏威在朝廷有关系,你明白吗?”
张铉忽然想起在英雄会时,杜伏威也出现了,身为匪首居然没有被朝廷缉捕,张铉一直就怀疑朝廷有人暗中罩着杜伏威,宇文成都一说,他也认为是这么回事。
“不知会是谁在暗中关照他?”张铉又问道。
宇文成都冷笑一声:“大隋重臣各有地方势力,谁是南方系,贤弟想不到吗?”
张铉默默点头,他知道是谁了,难怪王世充被调离江淮,这里面水很深啊!
就在这时,大街上忽然传来有人惊恐大喊:“出大事了,天子船队起火了。”
酒楼内顿时乱成一团,里面的客人大部分都是骁果军士,护卫天子船队,如果船队出事,他们都有责任。
士兵们纷纷夺门而出,向城外奔去,掌柜急得直跺脚,“你们把酒钱付了再走啊!”
张铉和宇文成都毕竟都是军队大将,沉得住气,他们对望一眼,都很惊讶,十几万大军护卫天子龙舟,居然龙舟起火了,是不小心失火,还是被人袭击?
这时张铉忽然想起了那个试弓大汉,他偷走那么多士兵的腰牌,难道和龙舟失火有关吗?
张铉连忙对宇文成都道:“我要去看一看,成都兄也一起去吗?”
宇文成都点点头,“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