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铉没有问裴仁基,因为秦用告诉了他,裴仁基是因为无法渡过黄河,所以放弃勤王的打算,但相比之下,张铉更关心杨义臣。
“杨义臣倒没有上书朝廷,但我们都知道他在和格谦大战,杨义臣上个月在高鸡泊大败格谦的十万大军,又击败高士达的救援,勤王令下达之时,他正在全力剿灭格谦余部,所以他没有去马邑郡勤王。”
“那兵部是怎么看待这件事?”
张铉继续深究道:“我不是指兵部的官方态度,而是指你们私下是怎么想的?”
韦瑾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我们都认为杨义臣本末倒置,尽管剿匪是一件大事,但圣上未必接受,关键是他态度上出问题了,张须陀也是,就算上书解释也没有用,相比之下,郇王派出自己的两个儿子率军北上勤王,就比张须陀会做姿态。”
“你们觉得杨义臣和张须陀会被追究吗?”
韦瑾摇了摇头,“坦率地说,现在谁也不敢说这种话,如果圣上不清算,那大家都没事,可如果圣上事后清算,他们两人至少有一人要倒霉,我们都这样认为,不过有人说张须陀的可能性大,因为他没有人脉担保,但也有人说杨义臣的可能性大,因为圣上早就想动他了,现在各种说法都有,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张铉笑了笑,“多谢韦兄坦诚相待,打扰了。”
张铉又给尉迟恭使个眼色,尉迟恭会意,起身一摆手,“员外郎,请吧!”
韦瑾连忙向张铉行一礼,起身匆匆去了,这时,杨善会叹口气道:“恐怕杨义臣要危险了。”
“为何不是张须陀,而是杨义臣?”李靖笑问道。
“张须陀在官场混不开,但他的资历却不深厚,圣上根本不会担心他,而杨义臣位居高位太久,在军政两道的资历都很深,简而言之,他就是第二个杨玄感。”
张铉却在一旁沉思不语,李靖问道:“将军还打算按原计划行动吗?”
张铉点了点头,“无论如何,虞世基这条路不能断。”
他又对杨善会道:“我已经派人联系上夏侯俨了,今晚烦请司马替我出面。”
杨善会笑得:“将军放心就是了,这种事情我比较擅长。”
入夜,虞世基独自坐在书房里看书,他从马邑郡后来也请了两天假,一方面是他略有感恙,另一方面他在雁门也饱受惊吓,需要好好休息缓过魂来。
这时,门外传来继子夏侯俨的声音,“父亲,孩儿回来了。”
“进来吧!”
片刻,夏侯俨匆匆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只木盒子,虞世基看了一眼木盒问道:“见到张铉了?”
“回禀父亲,不是张铉本人出面,而是他手下一名文官,叫做杨善会,他替张铉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