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张铉其实并不打算攻打平壤,是这个意思吗?”高元浮肿的眼睑睁开一条缝问道。
这时,殿下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君上说得一点没错,我们完全弄错了张铉的意图!”
渊太祚魁梧的身躯出现在殿门口,他传一身黑袍,将他的脸色映衬得更加惨白,俨如一块失去了光泽的玉,只有一双眼睛依然和从前一样犀利。
权桓见他进来,立刻站起身,远远站到一旁,目光变得冷漠起来。
渊太祚却没有心情去计较权桓的态度,他上前施一礼,“微臣刚刚得到消息,隋军已经攻占了乌骨城,微臣敢断言,张铉现在就在乌骨城。”
“莫离支大人是怎么得到乌骨城的消息?”高元问道。
“有几名士兵刚从乌骨城逃回来,他们带来了乌骨城失陷的消息。”
“这么说,浿水上的战船并不是隋军主力?”
“不是!他们只是来威胁平壤,并牵制我们的军队北上。”
这时,旁边权桓冷冷道:“我记得清清楚楚,莫离支大人曾信誓旦旦说,如果隋军要攻打我们,一定是分兵两路,一路去辽东,一路来平壤,怎么现在不是来平壤?”
渊太祚回头怒视权桓,“隋军三次攻打高句丽,都是从卑奢城杀向平壤,这是他们一贯出兵路线,我也是根据经验来判断,谁能想到张铉竟然放弃平壤,杀向鸭渌水呢?”
“所以莫离支大人当初就不要那么肯定,最后让我们部署失误!”
渊太祚大怒,恶狠狠盯着权桓道:“风凉话谁都会说,当初决策的时候你怎么不反对?你怎么没有预见张铉不是攻打平壤?现在说这种话便可证明你的英明?”
“好了!你们不要再内讧了。”
高元不高兴地打断他们的争论,拖长声音道:“事已至此,只能亡羊补牢了,你们说说怎么办吧!”
权桓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渊太祚急道:“君上,张铉的战略必然是集中兵力对付我们在辽东的七万军队,我们必须支援,否则七万大军必然会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