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一定要问,那我就只说一件事,投降了李渊,我军粮问题怎么解决,江都五十万人谁来养活?李渊远在长安,他怎么把粮食送给我?”
“这个——”
陈桐想了想道:“可以从巴蜀走长江送粮,或者向江南会施压,让他们恢复粮食贸易,总归有办法解决。”
“这些我都考虑过,都不现实,长江送粮只会便宜萧铣,至于向江南会施压,那更是无稽之谈,张铉向江南会施压我还能相信几分,长安拿什么施压?恐怕连李渊也不敢这样说吧!”
陈桐脸胀得通红,半晌道:“那兄长决定归降隋朝吗?”
“我本来就是大隋将军,何有‘归降’之说,不过我也没有考虑清楚,我们先不提此事,说说家里的情况吧!两个侄儿境况如何?”
陈桐心中无奈,只得暂时压下劝说兄长的念头,但他并不气馁,他相信中都给不了唐朝那样优厚的条件。
不多时,陈桐告辞而去了,陈棱呆坐在桌上,久久没有起身,不知过了多久,陈棱叹息一声,慢慢站起身,这时他才发现幕僚杜文逊就站在自己身旁不远处。
陈棱尴尬地笑了笑,“刚才有点走神了,没有看见先生,很抱歉!”
“我能理解大将军的苦衷,禀报大将军,卑职见过卢倬了。”
卢倬就是中都派来的特使,他是张铉的岳父,同时也是北隋的礼部尚书,地位崇高,要比陈桐的分量重得多,李渊让陈桐出使,走得亲情路线,而张铉却让卢倬出使,走的重臣路线,其效果绝不亚于陈桐出使,甚至更显出北隋朝廷的重视态度。
“他怎么说?”
陈棱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但他脚步却停止了,表现出了倾听的姿态,他的肢体语言出卖了他的内心。
杜文逊看出了陈棱心中的紧张,便沉声道:“北隋开出了两个条件,大将军可任选其一,第一是出任将军之职,驻兵辽东,其二是弃武从文,出任礼部尚书一职。”
陈棱一怔,“礼部尚书不是卢倬吗?”
“卢倬告诉我,他已经辞去了礼部尚书之职,目前出任南巡安抚使,安抚琅琊郡和东海郡的灾民,如果将军北上中都,那他将出任江都太守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