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回头问岑文本道:“相国觉得张铉派使者来梁国是什么用意?是不是想和我们联手对付林士弘?”
岑文本躬身道:“正如陛下所言,张铉此人深谋远虑,行事难测,但他要发动江南战役已是不争事实,所以他肯定不愿意长江以南的各路诸侯形成联盟,以连横破合纵应该是他此时最好的选择。”
萧铣没有说话,他们江南各路诸侯根本就联合不起来,如果江南会出面联合,或许有可能达成盟约,但他和孟海公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而且他也不齿孟海公的残暴不仁,至于他和林士弘仇恨太深,面和可以做到,但做到心意一致也不现实。
不过利用张铉派人来谈判的机会捞一点实际利益倒也不错。
想到这,萧铣道:“估计特使已经到了,烦请相国替我去接待他,探探他的口风,然后朕再接见他不迟。”
“微臣遵旨!”
江陵码头,凌敬的座船缓缓靠岸了,几名侍卫保护着凌敬从大船上走了下来,岑文本连忙迎上前施礼道:“在下岑文本,特奉我家陛下之令特来迎接凌参军。”
凌敬淡淡道:“感谢岑先生来迎接,不知粱公是否在江陵?”
岑文本脸色微微一变,他当然知道北隋并不承认萧铣称帝,也不承认梁朝,只承认皇泰帝封给萧铣的爵位梁国公,至于自己这个相国,北隋更不会承认。
岑文本勉强一笑,只得回答道:“我家主公当然在江陵,请凌参军先随我去贵宾驿馆休息。”
两人上马车进了城,凌敬见街上行人大多衣着粗陋,很少看见光鲜的丝绸,他当然知道这并不是萧铣倡导简朴,而是萧铣要养活四十万大军,四十万大军比北隋的兵力还多,但南方的人口却比不上北方,萧铣只能与民争利了。
凌敬暗暗忖道:‘传闻梁国税赋沉重,此言果然不虚。’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贵宾馆,房舍已经安排好,岑文本急于和凌敬交谈,便请凌敬在大堂坐下,歉然道:“本应让凌参军先休息,但我家主公还在等我的回复,我想先请教参军,这次参军前来究竟是为了何事?文本无礼之处,请凌参军多多包涵。”
凌敬不慌不忙取出一封信,“这是我家齐王给梁公的亲笔信,先请岑先生转交给梁公。”
“我一定转交!”岑文本接过信,但眼睛还望着凌敬。
凌敬微微一笑道:“这次我出使江陵其实是为两事而来,一是我家齐王殿下明确表态,这次南征不会涉及梁公之地,其次是齐王殿下要提醒梁公,梁公大祸即将来临!”
岑文本大吃一惊,“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