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喝了口茶,不慌不忙问道:“杜郡丞意思是说,你们现在其实是唐朝官员了,对吗?”
杜桓苦笑着摇了摇头,“唐帝只封了张长逊一人,还没有顾及到我们这些中下层的官员,我现在还是皇泰帝任命的郡丞,现在这里的情况很复杂,大家谁都搞不清我们究竟属于哪里的官员?”
“那杜郡丞来找我有什么事?”李靖淡淡一笑问道。
“首先是想和药师叙叙旧,另外,药师老弟带了数万大军前来,榆林县城内人心惶惶,作为榆林郡主官,我有责任出头。”
“怎么郡丞是主官,王太守呢?”
“王太守去年已经病逝了,现在太守由张长逊兼任,只是他一直呆在五原郡,很少来榆林郡,所以榆林郡的主官实际就是我。”
李靖负手走了几步,缓缓道:“杜郡丞的来意我很清楚,想必我的来意杜郡丞也心知肚明,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这次我奉齐王殿下之令讨伐张长逊和梁师都,河套地区从两汉以来便属于中土,无论榆林郡、五原郡还是灵武郡都是大隋的疆土,我这次率军前来就要把河套三郡从突厥手中收回,如果杜郡丞识时务,立刻开城投降,我会禀奏齐王任命你为榆林郡太守,如果杜郡丞执迷不悟,负隅顽抗,那么大军猛攻之下,整座榆林城将被压为齑粉,孰轻孰重杜郡丞自己考虑吧!”
榆林郡面积虽大,但只有两个县,榆林县和南面的富昌县,富昌县只是一个很小的人,人口只有两三千人,榆林郡的大部分人口都集中在榆林县,即便如此,榆林县的人口也只有四万余人,其中六成是汉民,另外四成则是铁勒人和突厥人,这里的经济主要以耕田以及畜牧为生。
农田主要分布在黄河两岸,而畜牧业则集中在北面的金湖四周,由于这里土地肥沃广袤,牲畜极为便宜,因此县城大多数家庭都比较富裕,家家户户都有十几匹畜力,有的代步,有的耕田,汉民和铁勒人、突厥人在这里相处十分融洽。
生活在县城中的居民有两万余人,九成都是汉民,铁勒人和突厥人则生活在北面不远处的金河两岸,所以县城并不大,周长只有二十里左右,城墙也不算高大坚固,城内除了两万民众外,还驻扎有三千张长逊的军队,由一名郎将统帅。
郡丞杜桓忧心忡忡回到了县城,他没有当场给李靖答复,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必须面对现实,除了投降北隋外,他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不过县城是控制在军队手中,不是他能说了算,他需要回去劝说军队离去或者投降。
杜桓刚走进县城,郎将秦弘武便迎了上来,秦弘武年约三十余岁,和张长逊同乡,跟随他多年,他原来是隋军武勇郎将,张长逊拥兵自立后他便被提升为虎牙郎将,率五千人驻守榆林郡,不过榆林县只有三千人,北面的云中戍城有五百驻军,最南面的连谷戍城也有五百驻军,另外在富昌县还有一千驻军。
也由此可见秦弘武的重要,张长逊一共只有两万人,他便率领了五千人。
“杜郡丞,李靖怎么说?”秦弘武拦住杜桓问道。
杜桓叹口气道:“他还能怎么说,他说奉张铉之令率大军起讨伐梁师都,五原郡和榆林郡也要一并收归北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