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求完全在朱邪金山的意料之中,他点点头道:“我可以效忠周王朝,但我也有要求,我们希望朝廷不要向我们征税。”
“只能说暂时不征税,一旦西突厥放弃对你们征税,那你们就必须和河西一样向朝廷纳税,也不要多,一样十税半成。”
征税多少不是问题,朱邪金山知道中原王朝的税赋比突厥要低得多,他当然愿意向中原王朝交税,只是他还有一点顾虑。
朱邪金山沉吟一下道:“西突厥会停止向我们征税吗?”
金文胜笑道:“只要我们统一天下,建立起强大的大周帝国,西突厥必然会向我们表示臣服,那时我们就会提出要求,凡大周帝国疆域内的民族,皆不再向西突厥称臣纳税,相信西突厥会同意我们这个合理的要求。”
这是极为毒辣的一招,将沙陀人和周军的利益捆绑在一起,给了沙陀一个美好的远景,这样他们就不会勾结西突厥来对付周军,周军没有侵犯他们的草场,也没有向他们征税,还许下了低税的美好前景,更不需要他们去和西突厥拼命。
相反,如果他们勾结西突厥来对付周军,他们实际上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给自己树下强敌,一旦失败,他们就会被周王朝驱逐出伊吾郡,甚至还有灭族之虞。
各种利益得失,相信沙陀自己会权衡把握。
朱邪金山沉思片刻,便点点头道:“我答应你们的第一个要求,我会派儿子去中都臣服于贵国天子,并献土上缴羊皮。”
“好!大酋长痛快,那我再说第二个要求,要求沙陀人和汉人平等相处,汉人不会侵占你们的草场,但也绝不允许你们再滥杀汉民,沙陀人必须遵守朝廷律法,如果汉民在草原上犯了罪,你们可以绑缚送官府治罪,同样,如果沙陀人在县城内触犯了律法,官府也同样有权治罪,这就和河西一样,沙陀人在河西走廊呆过,应该很清楚河西的规矩。”
朱邪金山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不仅是表面上臣服大周,而是真正成为大周的子民了,除了纳税有一定优待,其他没有任何特殊了。
这个要求着实让他犹豫不决,这时,王守功在一旁道:“我能理解大酋长的的担心,但这些年来,沙陀人在伊吾县除了打架斗殴外,也并没有犯下什么重大罪行,我觉得大酋长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假如真犯下什么罪行,除了杀人之外,我可以答应不用大周的律法来处理,我们就按草原的规矩来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