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阑之高中前,曾在宁家住了两载,与宁家人关系都十分要好,并且宁母是个心善之人,不止一次心疼张阑之身世可怜。
宁母对于张阑之来说,其实也算是与母亲无异,若是请她来充当高堂,再合适不过。
两人这般一合计,事情便敲定下来了,张阑之心中的石头落下,他的思路才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忽记起今日寻宁安过府要叙之事,他敛了神色,道:“对了,我今日找你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宁安,你还记得那年科举我们的试卷险些被调换之事吗?”
说起这,宁安就气的咬牙切齿,“怎么不记得,汪海那狗官,爪牙伸得真是够长的。”
他好不容易考上科举,差一点就被人顶替名落孙山回去面朝黄土背朝天了,这仇恨他如何能忘。
张阑之颔首,“眼下便有扳倒他的机会,明日上了大殿赵侍郎会将汪家罪行揭露出来,到时需要我们这些寒门推波助澜,你与户部同僚告知一声,届时他一开口,我们便都站出来一起弹劾。”
“陛下本就忌惮他,正愁找不到错处,如今凭借澹州买官、锦湖汪鸢买通百姓辱骂朝廷命官家眷、贡院偷换试卷这三件事,想来能压制住他,替天下人扫除这个祸害。”
“好!”宁安激动的一拍桌子,意气十分高涨,“你放心,我立刻回去与他们通气。”
“嗯。”张阑之叮嘱道,“切记不要走漏风声。”
“那是自然,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
宁安离开张府后,张阑之在园中一颗银杏树下站了许久。
眼下已经是中秋,满树的金黄将略显寂寥的清疏院衬的熠熠生辉,微风轻轻拂过,扇形的小银杏叶脱离枝丫打了个旋儿飘然而下。
张阑之伸出手接住一片金黄的叶子,在手中来回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