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路上的时候就听说了, 张阑之昨日临时去了隔壁县里考察,兴许要在那边住上两三日。
温宴便决定直接到淮南衙门,她虽然与张阑之有婚约, 但是兄长毕竟是兄长, 自然是要先来看兄长的。
她想了一想,道:“今日先去看了哥哥再说, 打听下情况如何,再决定要不要去看张阑之,说不定他那边没什么大事, 这两日就回来了呢。”
“嗯,也是。”荔枝从妆匣里取出一支鹅黄芙蓉玉钗,拿到小姐面前,“婢子将这发钗给小姐戴上。”
“好, 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支钗。”看着那钗, 温宴面上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就在荔枝刚将这鹅黄芙蓉玉钗戴到温宴发间还未固稳的时候,马车忽然猛地一阵颠簸, 玉钗脱离发间掉在地板上瞬间摔成了几块。
“呀,玉钗摔坏了。”荔枝惊道, “这可是小姐你最喜欢的, 这次来也就带了这么一支, 都没有其它可替代的了,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带的路。”
曹典史听闻马车内有声音,忙问道:“小姐, 您可有伤着?方才走了一条碎石路,这里都被雨水冲毁了不大好走。”
他是个粗人, 平时很少见到这样金尊玉贵的人物, 自是没有考虑的那般周全。
温宴却也不怒, 挑帘温声道:“曹典史,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继续赶路便是了。”
“是,小姐。”曹典史点头如捣蒜,面上洋溢着淳朴的笑,“上京来的贵人果然不一样,温和又大气,真是我们这里的人比不了的。”
温宴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回道,“曹典史过奖,我看淮南的人都很善良淳朴,这也是上京之人比不了的。”
说完,她朝曹典史颔了颔首,放下帘子坐回了原处。
上京在她眼里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且处处透漏着危险气息的地方,在那里她都受了两次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