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鱼庄里频频传来甄氏在厨房切菜的梆梆声,整齐又有规律。

她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一阵痛意便沿着胳膊肘蔓延开来。

温宴吸了口凉气,揉了揉手肘,眼泪差点都快疼出来,掀开衣裳一看,那里已经乌了一大块,看上去骇人极了。

就在这时,荔枝忽然从外面跑了进来。

她一进门便见自家小姐胳膊上的那块乌青,感到一阵心惊肉跳的,忙跑过去四处检查着关切问道:“小姐你怎么受了伤啊?谁干的,婢子去给你报仇!”

“报不了仇。”温宴疲惫道,“我做梦打的人,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啊?”荔枝惊诧不已,“是做梦?”

做梦能将胳膊肘打伤?那也真是奇了怪了,梦里的东西不是虚无缥缈的吗。

荔枝看着那块乌青,忽然想起来清晨看见大人出门时候,一侧脸颊微微有些红肿。

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但她先前一直服侍大人,对大人的面容记得还是比较清楚,他只要有一丝不同她都觉察出来,这是作为下人必备的技能。

所谓察言观色,便是如此。

主子每日的变化,下人都要仔仔细细的查探清楚,有问题的及时解决问题。

大人那脸分明是被人打的,荔枝忽然就很好奇昨夜里到底发生了何事,会不会是她想的那样。

“小姐,婢子能问问昨夜你做了什么梦吗?”荔枝转着骨碌碌的大眼睛望着温宴,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