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出鱼庄的院门站在石阶上,温宴便看见昨日下午摘柿子的岸边聚集了许多人,各个火气十足,一副气势汹汹要打架的模样。
而她兄长此时整个人看上去很不好,纵使是被岑凌扶着还有些颤颤巍巍的,像是随时都能倒下。
这样子许是忍了许久了,温宴忙不迭的往下跑。
真的是穷山恶水出刁民,昨日不是听说恶民都处置的差不多了吗,怎么今日还有。
这样的人就算是派官兵镇压怕是都不起作用,压了今日,明日又会来跳脚,或者煽风点火制造更大的混乱。
晋帝一向爱民如子,一定不希望看见百姓被官府缉拿,或是处以刑法,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若是没处置好这灾区,对他的明君形象定有所损伤。
于是,赵彦辰一开始的计划便是不能动武,只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温宴跑过来时,赵彦辰已经几乎快到了晕厥的地步。
他幼时在琼州赵家,曾亲眼见着祖父的小妾们欺辱母亲,动不动与她吵架,每次发生这种事情,母亲都告知他不能反抗,要忍着。
于是一来二去,他便对这种吵闹起了应激反应,每回看见几乎都会晕倒。
即便是现在成年了,离开那里,心里的疙瘩依然在。
一遇见这种事情,就难以承受。
温宴被兄长的惨白脸色吓的都快哭了,她忙过去抚着他的背,急道:“哥,你怎么样了,还能行吗?”
耳边还荡漾着旁边聚众百姓激烈吵架的声音,你一言我一语令人只觉振聋发聩!
“大人,你们都是朝廷命官,您说说我们每人管朝廷要一千两银子不为过吧。我们家都没了,朝廷口口声声说是我们的父母,现在孩子受伤了,是不是得拿出点诚意。”
“就是啊,今日不拿出银子来,我们便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