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苏知主动问他,她只好从另一个话题问:“我看到了你们论坛里的那个帖子,你去a大那天,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
“那个啊,”苏知想起来,眨眨眼:“是有这件事。”
同事声音放低:“那个男人,就是你前几天提到的那个、那个——”
她做了无数心理建设,才勉强地吐出剩下的字:“……你男朋友?”
苏知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眼中划过一道同事看不懂的情绪,好像是有些羞赧,但又不完全是这些,眸光有片刻的晃动,像是想起什么,不过很快回神。
他的眼睛闪烁,声音很轻,好像很不适应也难以启齿一样,但仍旧给出了那个答案。
他说:“是的,是我男朋友。”
同事:“……”
她的心不知为何忽然猝然松了口气,好像忽然之间,随着这一句话,她担忧的那些都被轻轻拂开了。
她嘀嘀咕咕地说老板坏话:“很大只哦!你看他那样子,看起来可以打晕五个你。”
苏知点头赞同:“是吧,力气很大。”
整天抱着他走来走去也不嫌累。
昨天最后一次是在浴室,苏知又被他抱着抵在冰冷的浴室瓷砖墙壁上,男人故意不搂他的腰背,墙壁沾了水迹滑溜溜的,苏知很害怕太依靠墙会滑下去,胳膊拼命搂住谢疑的脖颈,全身都贴在男人身上,像个害怕掉下去的小树袋熊,身体因此绷得很紧,脚尖都在挛缩。
他愤愤地在谢疑肩膀上又啃了好几口,男人才假惺惺地伸出胳膊,托住他的脊背,让苏知可以不那么费力。
苏知说:“不过他不会打晕我。”
苏知跟他打架的时候,男人只是压制他,苏知只被他弄晕过,他不知道那能不能用晕定义,就是有一阵子太超过,他的意识和感知都短暂离开,过了几分钟才有新的感知覆盖上来。
同事:“你应该练一练体格,你这样看起来太容易被欺负了。”
苏知想起自己两辈子里唯一努力过的时刻:“我练过,练不出来肌肉的,没关系,他不会欺负我。”
这话说得也不准确,要看是哪种欺负。
苏知觉得同事应该是在说正经的、打架的那种。那是没有的。
同事:“谈了两年了哦?”
苏知挠挠脸:“嗯嗯。”其实要比两年久很多,不过,这是只有他知道的事。
同事:“我想想,两年前你多大啊……”
同事惊了:“才十九岁?你上学好早啊。”
靠,对这么小的男生下手,还是觉得老板是禽兽!
果然资本家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不要脸!
苏知:“我初中和高中都跳过级。”
同事小声:“我是不是问了太多了?”
苏知也小小声:“没关系,我还没有谢谢你,前几天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好像用到了一部分。”
同事:“?,你怎么用的?”
大概是人总有几分好胜心,反正是在说悄悄话,另一位当事人不知道,苏知适当地夸大了一些过程:“我强吻他!”
同事:“!”
这是她不花钱就能听到的内容吗?
她在内心脑补一米九以上的制冷机董事长被苏知强吻的样子,感觉内心受到了剧烈撞击,开始坍塌。
呆若木鸡。
同事虚弱地张了张嘴,敬畏道:“……你真厉害。”
也不知道是不是很少和人谈论恋爱话题导致的羞赧,还是吹了个小牛有些心虚,苏知脸颊微红:“嗯嗯嗯,还好,还好。”
两个人对着头开了半天的小差,直到组长路过去接茶,才正襟危坐地装作在工作。
同事侧头看了苏知一眼,看到屏幕的光淡淡的映照在他脸上,照进他漂亮剔透的眼睛里,明明也没有很惊心动魄的事情,却让人感觉异样明亮。
颊边一点微红衬得看起来比平时单纯的白皙要活泼一些,唇角似乎也微弯着。
她忽然意识到苏知其实挺开心的。
或许这小孩自己都没意识到,但在提到“男朋友”的话题时,仿佛整个人都在静静的发着光。
—
出差那天。
坐上飞机的时候苏知还有点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