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全福苦着脸,见明月脸色煞白,连忙上前一些把人扶住了。
赵全福想起方才惊险的一幕,低声道:“天爷呀,奴才差点就撅过去了……”
谢琅玉握着匕首挑开男人僵持着的刀,一脚踹到他腿上。
男人不受控制地退了一下,手里却不松,叫明月跟着一个踉跄,又被赵全福扶住了。
谢琅玉好笑道:“你扯她做什么……喊得那样大声,不是要钱吗?”
明月的眼睫上还接着雨水,一颤就落下来了,她整个人在打抖,把眼泪憋回去,几乎软到地上去。
劫后余生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男人心里发沉,他盯着谢琅玉,慢慢松了手。
男人名叫吴达,他和这几个兄弟,都是是江南常见的,同官员贩卖私盐的小商。买卖做了几年,全家都富起来了,一点事都没有。
唯有今年来了赵侯要整治盐务,颇有几分铁面无私的味道,一张名册上不晓得有多少顶乌纱帽。官员们闻风而动,立刻扣了盐反咬一口,撇清关系。
吴达的名字就这样上了通缉令,他不甘心,求到明家公子的面前,想求明公子给他活路走。
就是那日,在船上撞见了谢琅玉,这人像是来头很大,杀人都无需通报官府,他的侍卫砍了他一半的兄弟,若不是他断尾求生,百来号兄弟现下只剩下十来人,现在早就不晓得死到哪去了。
他们本就是亡命之徒,东躲西藏了好几月,前几日有人找上他,不过弄死一个女郎,事成以后给五十万两银子,还保他们平安离开苏州。
银子都不是事,他这些日子躲官差躲得跟狗一样,做梦都盼着离开苏州。
但是,他们得到的消息里,不包括谢琅玉也在这。上次他侥幸逃生,若是晓得这人也在这,他逃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