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玉又偏过头闭上了眼睛,明月能看见他侧脸优美的线条,长睫伏在眼下,语气有些奇怪,“你身上有股血腥味。”
明月顿时缩在角落里不敢吱声,她悄悄在披风里检查自己。
身上很脏,是在泥水里打过滚的模样,她的手上甚至都有凝固的泥土,她轻轻拨了拨,就散开掉了。裙子的下摆已经成了凝固的暗红色,腿间还有液体留下的异样感觉。里头的衣裳已经干了,外裳还是湿的。
她缩在披风里把鞋脱了,在左脚的脚背上摸到一个半个手掌长的伤口,她按了一下,疼得一哆嗦。
虽然没有流血了,但是明月还是那袜子把脚缠住了,再穿上湿哒哒的鞋。
明月清了清嗓子,“脚上伤了,没事,就是道口子。”
她身上简直乱七八糟,但是她不想讲。
且不说她一个女郎,谢琅玉是外男。而且,虽然不太可能,但若是谢琅玉嫌麻烦,把她丢在这……
明月简直不敢往下想。
谢琅玉没讲话了,他又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
他个子很高,这洞又太小了,两条长腿随意支着,几乎占了一半的位置,淋湿的布料紧贴着他的双腿,从散乱的下摆探出来,那种带着韧劲的有力的线条,几乎支到明月眼前。
明月于是把自己更用力地蜷缩起来,她也想睡,养养精神,可是肚子里像是有个明娇在射箭,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过了一会,谢琅玉直起身子,一手撑在地上,上身微微靠近一些,端详她的脸色,“你怎么了?”
明月面色发白,又浮着一层奇异的红润,她缩在自己的披风里,有一种几乎羞怯的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