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好笑道:“这么笃定,人家那么忙,一定来啊?你得备礼……”
明月就低着头笑,“……肯定来,我倒是好奇一个事呢。”
明月不动声色地看了老夫人一眼,接着笑道:“我倒是没旁的意思,就是挺奇怪的,谢表哥怎么也是随母姓啊,就为这个,我见了他都亲切。”
老夫人靠在引枕上叹了口气,过了好久才道:“你谢表哥如今风光,当年也是苦出来的,同你一样从小就死了爹……”
明月那个爹,在老夫人嘴里向来是没个好下场的,明月只当没听见,安静地给老夫人捏腿。
老夫人继续道:“他爹约莫是……元庆四十二年去世的,他是遗腹子?还是那时就几岁了?记不清了,出生没几年,如今的陛下登基了,谢家遭了不少磨难……你那大舅母,当年嫁进来的时候多风光,娘家要倒了吓得惶惶不可终日,总觉得我看她不顺眼就要一脚把她踢出去,当年吓得那个瘟鸡模样你是没瞧见,我若是真有这个心,她能这么舒服地过日子?还不是你大舅舅喜欢……乘风的父亲……”
老夫人直了直身子,缓缓道:“倒是不好同你讲多,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明月旁敲侧击又问了几句,老夫人却不肯再开口了。
明月想更了解谢琅玉一些,老夫人这里行不通,改日还得找旁人再问,难的是要不留痕迹,不然,日后若是不成,提起来都是桩笑话事。
所以在两人都确定之前,明月留出了一个试探接触的时间,待彼此坚定以后,才是显露在人前的时候。
第二日,明月去给谢氏问安,谢氏如今也不在抱厦里看账本了,窝在厢房里头捧着手炉同婆子讲话,一见明月就笑眯眯的。
明月也坐在榻上,喝了两口茶,便提了自己同张思源的事情。
谢氏也不恼,笑道:“挺好的,他这孩子怪的很,你倒是不用着急,且等着舅母给你寻一桩好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