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玉垂着眼睛看着她,过了一会,也小声道:“哪里不好喝?”
明月想了想,道:“有点涩,还有点麻……你要不要尝一口,不过你受伤了,不能多喝……”
谢琅玉就垂头,在她唇角轻轻吮了一下。
明月靠在墙上,觉得浑身都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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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德二十年十一月十二日,盐务彻查完毕,队伍启程,赵侯押解涉案七百三十一人归京。
明月带着帷帽,同明家众人站在码头边,周围是百姓们在叫卖,有人在码头依依惜别,有人哭着笑着同亲友团聚,明月抬着手,看着远去的大船,很用力地挥了两下,一言不发,帷帽下的眼眶发着红。
此后的日子过得快,府上预备过年,早早开始规制物件,家里的亲戚上门愈加频繁,十二月末,下了苏州第一场雪,下的十分随意,早间下的,下午便瞧不见了,但是气候着实地冷了起来。
夫人女郎们少出门会友,只穿着棉服在家中讲闲话,明月也少出门,至多去橘如府上小坐,无事就窝在房里看账本,练字格外勤快,就这样,过了小雪,大雪,到了冬至。
明月长高了一些,也做了几件新衣裳,眼瞧着在年关跟前了,最后一个节气,家里人聚在老夫人院子里过起冬至来。
外头都黑了,灯笼在屋檐下打转,明月靠坐在窗边,安静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