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显王先打破了沉默,他端着茶杯,歪在椅子上,道:“母后,您把咱们都叫过来,也得先讲讲是为了什么,不然这一屋子人都枯坐下去?”
为着什么难道心里不清楚吗?太后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勉强扯了个笑脸,道:“太子妃不好了,夜里方才睡下便腹痛,太医诊了,讲是吃了……现下咱们都守着吧。”
显王不是太后亲生的,生母当年也并不显赫,太后对他难有好脸色。
现下就是等着太子妃的肚子,若是好了,兴许就这么散了,若不是不好了,瞧皇后那副模样,现下撕了人都是有可能的。
哪有这样的道理,人是怎么出事的还不一定呢,就先把自个觉着有嫌疑的人叫来等着,全天下也少有这个道理,但太后在这,倒是没人发牢骚。
明月无心去管堂上的纷争,她看着宫人门在殿里进出,盆里的血水有时会洒在地毯上,隐约可以听见里边传来女人痛苦凄厉的哭叫声,那么的痛苦,那么的惶惶,喊着太子的名字。
明月又看着显王妃弯弯的唇瓣,一点也不觉着高兴,抿着唇,把手交叠在小腹前,端端正正地坐着了。
大谢氏面无表情,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里边的声音越哭越小,最后是皇后坐不住了,疾步入了内殿。
太子妃发髻散乱,汗湿了黏在脸上,脸色白得像鬼一样,双手抓着床顶垂下来的帷幔,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来了,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有女医满头大汗地看诊。
皇后看得腿一软,一旁的嬷嬷连忙提了椅子过来,皇后歪坐着了。